毛善力(1902-1977)譜名世根,。因家居江山城西后圳,,與西山梅泉相近,,又愛梅之貞靜高潔,,齋號梅泉山房,。在晚年作品中,,又常署慈翁或力翁,。
1923年弘一法師在衢州祥符寺掛錫,。此寺恰在毛善力做教務(wù)員的省立第八師范學校附近,。弘一法師一次偶見豆沙餅紙包上有毛筆臨寫的李斯小篆,,字跡雋秀,頗有靈氣與根基,,極為驚喜,。一問方知是毛善力所書。于是,,佛眼燭照,,收為居家弟子,,賜名慈根,并作《慈說》相贈,,殷殷栽培之心溢于言表,。自此毛善力追隨弘一法師19年,成就一段人間佳話,。
我家與梅泉山房的交誼從我祖父,、父親到我本人已歷3代,慈翁的音容笑貌至今仍留在我的心里,。以前每次慈翁哲嗣國瑞叔光臨吾家祖宅,,凡他談及慈翁軼事,我常有記錄,。有時聽見慈翁弟子或同事或友人談及往事,,我也謹記在心。到今天,,他的好朋友和他早年的弟子都已離世,,我借此機會盡我的一份責任,展示慈翁晚年人生中真實的一面,,以厘清以往諸多歧說,。
當然,講述慈翁晚年藝術(shù)人生,,首先必須考察他與江山文化館文物室那段蒼茫歲月與人事更替,。
毛善力三進文化館
1950年1月,毛善力失去江山中學教職,。幸而,,他受到弘一大師長期的教誨與影響,是耐得住寂寞與清苦的,。他以弘一大師“惜福,、習勞、持戒,、自尊”的遺訓(xùn)來要求自己,,像他的恩師一樣,粗茶,、淡飯,、破衣足矣。
毛善力第一次進文化館的時間是1961年暑假期間,。關(guān)于這一點與各位知情者的回憶是一致的,。
毛善力在文化館工作除了負責整理古籍及文物鑒定之外,還曾在暑假期間輔導(dǎo)縣委領(lǐng)導(dǎo)的兩個女兒及文教局長的兒子一起學習書法。當然,,文化館凡是需要用毛筆書寫的文字,,比如大小會議的標語,也由毛善力書寫,。他自嘲是文化館的打字機,。但有了這份工作,不僅解除了他衣食之憂,,而且使他平生的學問和才能得到一定的發(fā)揮,,是非常合適的。
在這段時間,,金華地區(qū)第一書記李學智到江山檢查工作,,并到江山文化館了解文物收藏情況。陪同者有縣委書記陶健和文教局長傅春齡,,城關(guān)派出所所長小戴負責保衛(wèi)工作,,由毛善力作講解。毛善力口若懸河,,滔滔不絕,,對館藏每件文物的來龍去脈了如指掌,對答如流,,給李書記留下了深刻印象,。
在文化館工作期間,毛善力還被增補和當選為江山縣第五屆和第六屆人大代表,。只可惜又適逢國家經(jīng)濟困難時期,,在1963年底,毛善力被解雇了,。
翌年,,金華地區(qū)第一書記李學智再次來到江山,,并且到文化館檢查工作,,只可惜不見了當年的講解人。當他得知毛善力已被解雇后,,對身邊的人說,,毛善力是個有學問的人,是個人才,。于是,,文化館負責人又請毛善力回去上班。這次毛善力在家閑居不到一年,。
毛善力第二次進文化館的時間,,連他兒子如今也記不清楚了。我只記得1964年深秋,我曾隨祖父到梅泉山房參加一個聚會,。此乃梅泉山房自解放以來極為難得的一次聚會,,我是毛善力指名特邀的小客人,祖母特意讓我穿上了新鞋新衣服,;請的廚師姓姜,,在解放前是名廚;參加這次宴會的人除了毛善力兄弟之外,,有老朋友何炳煌①,、鄭子煥②、鄭光松和弟子王良德等先生,,其他人我已記不清了,。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參加的文化人聚會。但大人們說些什么我也不明白,,只記得當時院子里的黃菊花開得燦爛,。
現(xiàn)在想起來,1964年秋冬之交,,毛善力應(yīng)該又進文化館工作了,,有了工作才有這種雅興和經(jīng)濟條件來品嘗記憶中的美食。這次聚會實行的是AA制,,每一位朋友交3元錢,。
平靜的時光過得飛快。1966年“文化大革命”發(fā)起,,讓人猝不及防,。據(jù)文化館薛培澤先生回憶,1966年10月份左右,,基層文化站有造反派貼出大字報大標語:“國民黨殘渣余孽滾出文化館”,,并沒有指名道姓。但毛善力不肯忍受這種恥辱,,就主動離職回家,,同時離開的還有金理祥先生。老金當時專門看管展覽廳,,他本是一名小學美術(shù)老師,,其時已退休,所以他是有經(jīng)濟來源的,,與兩袖清風的毛善力昆仲有別,。
這一次,毛善力在家閑居8年,。在這漫長的8年中,,兄弟倆的生活主要依靠國瑞,、建瑞、松鶴,、江林4個兄弟每人每月各交4元生活費,。這其中,國瑞,、建瑞是毛善力仲子和季子,;松鶴、江林是慈翁兄長世昌公的兒子,。
毛善力有一本“福食帳”,,也就是伙食賬,凡家中開支每一筆都記在賬上,。兄弟倆清貧自守,,相依為命。在他哥哥世昌生病臥床的日子里,,都是毛善力買菜燒飯,、侍奉護理。慈翁生性孝悌,,古風靄然,。朋友們稱這一對親兄弟為當今之世的伯夷叔齊,至今傳為美談,。
當然在那樣一個狂熱喧囂的歲月里,,是沒有世外桃源可以避禍的。據(jù)國瑞先生講,,在“文化大革命”初期,,有一群紅衛(wèi)兵闖進梅泉山房。其中有一名姓王的人,,趁機搶去一把楚劍,。此劍原在西安出土,乃毛善力北伐從軍任騎兵獨立旅上尉文書時在洛陽購得,,當時就花去500塊銀元,。還有經(jīng)史子集等許多古籍和慈翁珍愛之文物,連同滿滿一提籃拓片,,包括《龍門二十品》等均被人搜去,,不知去向。后來,,毛善力曾開列長長清單交到縣里,但始終沒有得到解決,,至今沒有找回來,。在這8年中,慈翁饑飽參半,執(zhí)著于他心愛的毛筆,,抄了許多醫(yī)書,、史書、詩文,、書論,,內(nèi)容廣泛,書跡豐富多彩,,請在印刷廠的朋友裝訂成冊,,足有數(shù)尺高。慈翁破愁解悶,,以此為樂,。慈翁每年要給我祖母寫幾個麥稈扇的圓扇面,我奶奶用絲線繡好,,直到我長子出生為止,。可惜這些美麗的扇面沒有保留下來,,特別遺憾,。
慈翁第3次進文化館的時間是1973年白露前夕。當時中日兩國結(jié)為友好鄰邦,,中央曾下文征集書法作品赴日本展覽,。據(jù)程逵鵬先生回憶,這件事當時縣革委會是當作政治任務(wù)來抓的,。于是,,毛善力又被重視。先生創(chuàng)作書法作品的內(nèi)容是由縣革委會政工組擬定的,,文曰:“正是東亞好形勢,,櫻花時節(jié)又逢君?!笨睿号骷抑x冰心為日本土崎老人題名,。先生一共寫了4幅作品送到杭州。據(jù)其長孫明章回憶,,其中一幅字被送到日本參展,,其余三幅也未退回,浙江同時參展的有金鑒才,、吳茀之先生的作品,。關(guān)于這件事今天已眾說紛紜??傊?,那年頭書法展覽特別多,,書法又有無法替代的實用價值和政治意義,毛善力這般人物顯然是不可缺少的,。于是,,慈翁第三次回到江山文化館文物室,這一年他72歲,。
同事,、朋友、弟子
毛善力進文化館,,不僅解除了衣食之憂,、提高了生活質(zhì)量,最重要的是終日與古籍和書法為伴,,這與他的精神追求是相一致的,,是一種職業(yè)、性情與愛好的完美結(jié)合,。無論是對文化館還是毛公本人,,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好事。促成這樁好事首先應(yīng)該感謝周之航先生的鼎力推薦,。他當時是江山文化館文物室負責人,,后來成了毛善力的知音好友。
周先生待人熱情,,對毛善力非常敬重,,在工作、生活上對他多有關(guān)照,。1975年大暑時節(jié),,之航在業(yè)余時間壘砌小屋一間,慈翁篆“容膝”二字相贈,,并有精簡跋文:“知寒自筑小屋一間,,內(nèi)設(shè)一榻、一書桌,,陳列書數(shù)冊,,一幾二椅,有時以款待往來親友,,真可謂簡陋矣,。予為篆‘容膝’二字以補壁?!笨梢娝麄冎g的友誼來之于互相理解,、互相欣賞、互相尊重,。
毛善力誕辰一百周年來臨之際,,之航又四處張羅奔波,,為先生出書之事而操勞,。當時之航先生經(jīng)濟并不寬裕,,還為慈翁出書專門買來膠卷和照像機。在為毛善力出書之前,,筆者與之航先生并無往來,。有一次我們在江山報社門口相遇,他主動與我打招呼,,告訴我正在為毛善力出書而四處收集遺墨,,又說我父親是毛先生早年弟子,要我盡快寫信將此事告訴父親,,若有先生墨寶立刻寄過來,。后來,我父親寄過來一通與《爨寶子》《爨龍顏》有關(guān)的手札,。此札是研究毛善力晚年藝術(shù)人生的重要材料,。如果不是之航先生及時策劃為先生出一本《墨跡遺存》,現(xiàn)在有許多墨寶由于早年收藏人的離世,,大多找不到了,。
與毛善力有同事之誼又對先生特別敬重和關(guān)心的人還有文化館會計朱小云。朱小云之父朱可心先生就是毛善力在中山小學讀書時的老師,。因有這層關(guān)系,,自然比他人親熱。毛善力贈她一幀弘一法師寫于1925年并鈐有兩枚印章的佛號橫披,。據(jù)說還給她刻了兩枚印章,。但印章我沒有見到。朱小云如今年近九旬,。前幾年我曾上門拜訪過她,,可惜她已失去記憶。無情的歲月已完全改變了當年演白毛女的這位善良姑娘,。
上世紀60年代初還有一位江山報社攝影記者蔡怡也調(diào)進文化館工作,。蔡怡先生的專業(yè)并非書法,但他與毛善力的交往也甚是投緣,。當時蔡怡的家室安頓在文化館里,,到毛善力第三次進文化館,他的幼子蔡農(nóng)正當年少,。因平時常有機會親眼目睹毛善力揮毫潑墨,,耳濡目染使得年少的他對書法也產(chǎn)生了興趣。于是,,蔡農(nóng)也學著毛善力其他弟子的樣子,,在毛邊紙上臨摹,,時而也拿到毛善力家讓他批改。毛善力見這孩子聰明可愛,,甚是喜歡,,每次認真批改、悉心指點,。一次,,先生在文化館書寫作品,以筆代刀,,在一大條幅上畫一瓦當印并寫上一段文字,,因當時蔡農(nóng)在旁為其拉紙研墨,先生在落款時便隨即寫到“與小農(nóng)并書”,。1975年,,江山中學舉辦學生書法展,剛上初中的蔡農(nóng)便向毛善力求助,。毛善力隨即用隸書寫了張“金猴奮起千鈞棒,,玉宇澄清萬里埃”的斗方相贈,,供他臨摹參考,。結(jié)果,蔡農(nóng)的書法作品在這次展覽中展出并獲獎,,由此也激發(fā)了他學習書法的熱情和信心,。從年齡上講,蔡農(nóng)應(yīng)是慈翁最小弟子,。
曾與毛善力一同在文化館工作過的還有一位知交金理祥先生,。金理祥比毛善力小4歲。早年他在衢州省立第八師范讀書時,,毛善力正在那里任教務(wù)員,,因此相互結(jié)識。到1961年慈翁進文化館工作之后,,金理祥本是小學美術(shù)老師,,之航先生把他請去管理展覽廳。金理祥與毛善力兩人在藝術(shù)上有共同語言與愛好,。當時,,他也是梅泉山房常客,。
據(jù)國瑞先生講,,金理祥是雙塔街道鄭村村人,毛善力因父親的兩個親兄弟景遴和景逵沒有后代,死后葬鄭村,。所以,,毛善力兄弟倆每年清明要到鄭村掃墓,而非去踏青,。由于當年交通不便,,去掃墓時偶爾到金家歇腳、喝茶時受到招待是可能的,。當年老百姓貧窮,,攀墳頭磚砌灶壘豬圈的人很多,,所以就請金理祥關(guān)照,。由于諸多因素,毛善力又謹守古禮,,受人之惠,,必有相報。因此,,金理祥收藏毛善力的墨寶是比較多的,。后來,遺物傳給其嗣子金效軍,。
毛善力在文化館工作期間,,有兩位同事,更確切地說是負責人,,與毛善力尤為密切,。他們就是分管文物的程逵鵬和毛兆廷。
程逵鵬是1968年調(diào)進文化館工作的,,他接替當時分管文物室的周之航,。他生于1938年,當年他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,,對書法藝術(shù)有強烈的愛好與追求,,而且是下過苦功的。1973年,,毛善力應(yīng)命為“中日友好書展”書寫“櫻花時節(jié)又逢君”之后,,第三次回到文化館文物室。據(jù)程逵鵬介紹,,毛善力管理的是古籍和書畫,,在毛善力離開的8年之中,這些古物是沒有人管理的,。而程逵鵬是管地上文物及古建筑之類,。兩個人工作室相鄰,各人鑰匙自己保管,,工作雖有分工,,但兩人關(guān)系密切,。當年,各種會議,、批判會,、展覽會等非常頻繁,常常需要毛善力執(zhí)筆寫序言,、標語等,,人手不夠還要到基層單位借年青干練善書之人來幫忙。劉毅當時是縣運輸公司里的年輕工人,,因愛好書法,,就被程逵鵬老師借來幫忙。這些年青的書法愛好者們在毛善力身邊工作,,自然得到毛善力的言傳身教,,無形中就受到熏陶,所以他們也是毛善力弟子,。這在他們回憶文章中都提到吮得力翁的法乳而受益終生,。
1975年底,程逵鵬參加“農(nóng)業(yè)學大寨工作隊”,,蹲點塘源口鄉(xiāng)洪福村洪公自然村,。自此文物室工作由毛兆廷負責,直至毛善力去世,。
程逵鵬離開后,,毛兆廷糠籮跳米籮,分管文物室使他得以近距離接近他仰慕已久的毛善力先生,。
毛兆廷生于1927年,,當時年近50歲。他熱愛文物,,熱愛這份工作,。他深知毛善力造詣,因此極為尊敬用心,。對當時熱火朝天的政治運動,,他顯然不如他人那樣關(guān)注與投入。他雖非書法愛好者,,但深知善力先生書法藝術(shù)之價值,。因此,凡毛善力書寫的片紙只字,,那怕已被扔進字紙簍,,他都一一撿起收藏。毛善力日常臨帖使用方稿紙,寫完字之后搓成紙煤,,可作為引火或吸旱煙時使用,,一是節(jié)儉,二是敬惜字紙,。但毛兆廷是有心人,,他買來一刀刀新的方稿紙供毛善力臨帖用。凡毛善力留下的墨跡他一一收藏,,并裝訂成冊,。這種把毛善力所臨之日課裝訂成冊在文化館也非僅毛兆廷一人。凡展覽時用過的前言,、解說詞以及布告之類,,過后他也收藏起來。大約他是文化館中收藏慈翁墨跡最多的人,,如毛善力家遇到什么難題,,他也會主動上門幫助解決,因此深得慈翁信任,。毛兆廷還主動向慈翁虛心請教文物鑒定方面知識,毛善力悉心指導(dǎo),。因此,,毛兆廷在業(yè)務(wù)方面進步很快。
善力先生在1976年秋天摔倒之后,,沒想到自己竟會一病不起,,所以他自己的心愛之物放在文物室并沒來得及取回來。為什么會把自己的心愛之物放在文物室呢,?是由于“文革”初期曾被“紅衛(wèi)兵”抄過家,,心有余悸。文物室中有弘一法師贈予的124本佛經(jīng),。毛善力去世后就是由毛兆廷作為中間人,,經(jīng)得毛善力兒子同意,以每本佛經(jīng)1元的價格出賣,,至于佛經(jīng)中還有什么遺物,,善力先生3個兒子并不知情。直到1989年王用均先生因工作關(guān)系接觸到這部佛經(jīng),,才知道其中還夾著弘一法師大小對聯(lián)各一幅,,書法兩件,函一通,,小照(約50歲)一幀,。在一大張作為包裝牛皮紙上所書“衢州江山縣明街巷,毛世根居士收。溫州大南門外慶福寺弘一寄”和橫加“單掛號”之字,,全是弘一法師親筆書寫,。佛經(jīng)中還有弘一法師親筆批注,密密麻麻,。1994年王用均先生以《弘一衢州有弟子》和《弘一厚愛毛善力》為題發(fā)表在《衢州日報》和《江山報》上,。國瑞先生讀后把剪報寄給《弘一大師全集》常務(wù)副主編沈繼生先生,真相才大白于天下,,并得以收入“全集”補遺,。此124本佛經(jīng)的歸宿是值得慶幸的。
毛兆廷后來成為文物專家,、中國考古學會會員,、中國古陶瓷研究會會員,市志有傳,。
現(xiàn)在我們再看一下善力先生的弟子們,。
毛善力自1941年底拜別弘一法師從福建回江山之后,曾同時在江山中學,、志澄中學,、江山簡師3所學校任教國文和書法,學生自然極多,。但一直追隨先生初心不變,、始終如一者僅3位,就是余石水,、王良德和家父周瑞,。毛善力去世,由弟子余石水書寫碑文,。他們追隨毛善力30余年,。毛善力對這3個弟子因材施教,指導(dǎo)我父親從顏體多寶塔入手,,余石水初學柳公權(quán)“玄秘塔”,,后學“蘭亭序”。良德先生學的是篆書,,毛善力把吳大澂大篆《孝經(jīng)》送給他,,他是毛善力各位弟子中篆書最好的人。
上世紀50年代,,有攝影師王松齡,、青年中醫(yī)師汪澤華到梅泉山房學藝,尤其是澤華先生,,是大陳鄉(xiāng)大陳村人,,出身于中醫(yī)世家,,為人很低調(diào)樸實。而力翁對中醫(yī)也極有興趣,,可以說他們是互補短長,,互相切磋。澤華還常上門為先生治病,。據(jù)我所知,,凡以毛善力之名贈人之印章,大多出于澤華之手,。
我市當代書壇3個重要人物程逵鵬,、劉毅、蔡農(nóng)均因為文化館而與毛善力結(jié)緣,。他們這3個人相繼執(zhí)掌江山書壇30年,,現(xiàn)任的市書法家協(xié)會主席是蔡農(nóng),他們3人雖然各有擅長,,風格有別,,但他們當年都有幸親炙過慈翁風范,聆聽過先生教誨,,親眼目睹過先生筆法并受益終生,。他們3人薪火相傳也是江山書壇之幸。1974年,,又有周小平,、汪維新、毛燕平,、姜式文到梅泉山房拜師學藝。慈翁因材施教,,指導(dǎo)周小平從唐碑入手,,主攻顏體。先生還贈送周小平一本線裝手抄的《須江詩譜》羽本,。還有我父親從山西太原回鄉(xiāng)探親時送給慈翁賞玩的碑帖,,先生也轉(zhuǎn)送他一張作紀念。先生晚年多次對他講過“半生辛苦書千卷,,全副精神筆一枝”,,后來由弟子余石水書寫刻在先生墓碑兩側(cè)。好酒落壇底,,小平兄原是江山建筑公司職工,,電大畢業(yè)后調(diào)到《衢州日報》社任副總編輯,此后進入仕途,。他工作雖然繁忙,,但對書法藝術(shù)的追求卻沒放棄,。他的書法作品進入第十屆國展,現(xiàn)為中國書協(xié)會員,。
善力先生如今已去世40余年了,。他的形象雖然已有點朦朧模糊而幽遠,但后人的思慕和懷念之心仍綿綿不絕,。
注:①何炳煌先生畢業(yè)于日本政法大學,,是大革命時期入黨的老黨員,長子何清濂是全國著名整形外科專家,。
?、卩嵶訜ㄊ青崏粜苤福崏粜茉巍度嗣袢請蟆吩鄙玳L,、副總編輯,,中華全國新聞工作者協(xié)會原黨組書記、常務(wù)副主任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