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有人說我“三小”——小資小情調小情懷,。我非常認真地想,假如我現在每月收入一千元,還能小資嗎,?回憶了母親離世后那段最艱難的歲月,似乎也有小資的影子,,然后我回答自己,,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東西,會相伴一生,,不隨物質轉移,。如果收入降低,我會精減一些開支,,把放不下的不放下,,三元錢買一枝玫瑰總是能實現吧?
對于吃的東西,,基本上不講究,,但也有講究的時候,那也是偶爾為之,,因為有時特別想表達心情,,就會想到讓食物來完成,而食物的色彩相當于詞語的色彩,。我基本會定下一個主色調,,然后想到我是討厭繁文縟節(jié)、客套一大堆的人,,那么就應該簡約一些,,那么輔色只能是蔥花了。
很多東西,,真相往往讓人沉痛,,我不喜歡它現實且冷酷的一面,總是自作主張地把它提升到精神層面,,自作主張地讓它變得溫情一點,。
想起買肉,我多年的習慣是買排骨,。早年有一次,,父親看到我買了排骨很生氣,說應該買肉,,我的小姨媽也為此事批評過我,。事實上很多人買肉,都不挑帶骨頭的,,追求凈肉,,那樣就可以多吃到肉,合算一點,??墒?,排骨那部分味道是最鮮美的,為什么要追求數量,,而放棄鮮美呢,?有錢我就吃排骨,沒錢我可以不吃,,一般不買排骨以外的肉,。
在生活中,很多人對于購買觀念就是買肉的觀念,,排在第一位是合不合算,,而我總是和多數人背道而馳。我在乎的是,,它對于我有多好,,有多對?只要夠好,,我寧愿少,。這在旁人是無法理解的,我也難以理解那種合算的數量帶來的快感和投降,。
仔細想來,,我不屬于物質上的小資,因為像我那樣的收入,,談小資是很難為情的,。但是我覺得在精神層面,還是確切有那么小資含量的,,而且我會去實踐,,也有能力去營造,花三塊錢買的東西,,對于我,,它不可能是一塊磚頭,它更多的可能是一塊美麗的手帕,、一克干玫瑰……在選擇上,,我常常問,如果這樣,,會不會可惜啊,,會不會啊,?我簡直舍不得浪費三塊錢該有的小資含量,,幾乎鐘情于這樣的奮斗。我要找到它,并真切地去體會我創(chuàng)造的美和愉悅感,。
有時,,我覺得自己就是一株鴨跖草,一株婆婆納,。鴨跖草和婆婆納都開很小很小的花,,在我見過的人中,沒有人稱頌過它們,。我卻非常著迷,用鏡頭放大花朵,,找到它們的藍,。那神秘的潔凈的藍,那認認真真的藍,,那氣質,、音樂的藍,那初心般的藍,,還有那小資般的藍啊,,竟然發(fā)生在不起眼的一株鴨跖草上,一株婆婆納上,。
美,,沒有已知的表情,是困難的,,但不疲倦,,就像小資。寧愿像悲劇一樣,,具有崇高美,,也不愿庸俗得什么也沒發(fā)生過。